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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我不想转业安置,我搬出将军父亲威名,团长:你爸早就完了

发布日期:2025-08-12 08:55:53 点击次数:189

创作声明: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团长,我程志远在这个团干了八年,凭什么让我转业!"

"上级决定,没有商量余地。"

"我父亲程振华是西南军区的师长,您这样做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严凯山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冷笑一声:"程志远,你爸早就完了,别再拿他来说事。"

程志远瞬间愣住,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怎么可能? 父亲明明还在西南军区任职,怎么会完了?

01

1990年3月15日下午,春寒料峭。

程志远穿着崭新的87式军装,胸前的三等功奖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团部办公楼,脸上写满了不服和愤怒。

刚才政委钱德福找他谈话,告诉他要转业安置的消息。 程志远当场就炸了。

八年! 他在这个团整整干了八年! 从一个刚毕业的军校学员,一步步爬到营长的位置。 三营在他的带领下,训练成绩年年第一,去年的军事演习更是表现突出,连师长都亲自表扬过。

凭什么让他转业?

程志远推开团长办公室的门,里面烟雾缭绕。 严凯山正低头处理文件,头也不抬。

"团长,我程志远在这个团干了八年,从排长一步步干到营长,凭什么让我转业!"

程志远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带着压抑的愤怒。

严凯山依然没有抬头,继续在文件上签字。 "上级决定,没有商量余地。3月底前办完手续。"

"我不服!" 程志远一步上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 "我三营的训练成绩年年第一,去年的军事演习我们营表现最突出,师长都表扬过!为什么是我?"

严凯山终于抬起头,看了程志远一眼。 那眼神中有着程志远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程志远,你年纪轻轻,转业到地方发展前途更好。" 严凯山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程志远冷笑一声,挺直腰板。 他打出了自己认为最有力的王牌。

"团长,我想您可能忘记了,我父亲程振华是西南军区的师长。您这样做,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在程志远的记忆中,这句话从来没有失效过。 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搬出父亲的名头,问题总能迎刃而解。

父亲程振华,西南军区某师师长,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军中威望很高。 在程志远心中,父亲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然而这一次,空气瞬间凝固了。

严凯山缓缓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 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冷笑一声。

"程志远,你爸早就完了,别再拿他来说事。"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在程志远心上。

程志远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

"什么...什么意思?" 程志远的声音都变了调。

严凯山重新拿起钢笔,不再看他。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好好准备转业吧,这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

程志远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坍塌。 父亲怎么会"完了"? 上个月他还接到父亲的电话,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一切都正常啊。

"团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他..."

"出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严凯山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志远站在那里,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 他想要再说什么,但严凯山已经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明显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02

程志远魂不守舍地走出团长办公室。

走廊里遇到几个战士,都恭敬地向他敬礼。 "营长好!"

程志远机械地回礼,脑子里一片混乱。

回到自己的宿舍,程志远一屁股坐在床上。 宿舍很简陋,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 墙上挂着他和父亲的合影,那是去年春节拍的。

程志远走到桌前,打开抽屉,翻出父亲上个月的来信。

信纸已经有些发黄,字迹依然工整有力。 但仔细读来,字里行间确实比以往谨慎很多。

以前父亲的信总是洋洋洒洒,谈工作、谈军队建设、谈对他的期望。 但这封信却很简短,只是问候他的身体和工作,对于自己的情况却只字未提。

"儿子,身体要紧,工作要认真,但更要学会服从组织安排。记住,我们是军人,服从是天职。"

当时程志远还觉得父亲是在教育他要有大局观念。 现在想来,这话里似乎另有深意。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程志远收起信件。

"请进。"

副营长韩秋实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韩秋实30岁,比程志远大两岁,出身普通农家,能力确实不错。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和程志远较劲,虽然表面恭敬,但程志远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不服气。

"营长,听说您要转业了?" 韩秋实关上门,走到程志远面前。

"消息传得挺快。" 程志远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淡。

"我还以为您会一直在部队发展呢,毕竟您父亲是师长。" 韩秋实的话里明显带着试探的意味。

程志远心中一紧。 连韩秋实都知道父亲是师长,那为什么严凯山却说父亲"完了"?

"组织的安排,我会服从。" 程志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我是不是该准备接手三营的工作了?" 韩秋实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很快掩饰过去。

"等正式通知下来再说。"

韩秋实点点头,转身要走,又突然回过头来。

"营长,听说这次转业的名单上有好几个人呢。李干事、王参谋他们也在名单上。"

程志远心中一动。 李干事是团政治处干事,父亲是军区政委。 王参谋是团作训参谋,父亲是后勤部部长。

都是高级军官的子弟!

等韩秋实走后,程志远坐在床上,陷入深思。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转业,可能是个人问题。 但连李干事、王参谋这些人都要转业,这就不是巧合了。

程志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傍晚时分,程志远去军官食堂吃饭。 食堂里人声嘈杂,程志远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坐下。

正吃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两个参谋在小声议论。

"听说某个师长摊上事了,现在正在接受调查呢。"

"嘘,小声点。听说是在去年的那次作战计划会议上出了问题。"

"具体什么问题不知道,反正挺严重的。连带着他的儿子也要受影响。"

程志远手中的筷子差点掉了。

这两个参谋说的该不会是他父亲吧?

但程志远转念一想,西南军区有好几个师,师长也有好几个,未必是说他父亲。

可是严凯山的话又怎么解释?

程志远心乱如麻,饭也吃不下去了。

03

当天晚上,程志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了老战友马建设。 马建设是师部作训科的参谋,消息比较灵通。

两人在师部后面的小树林里见面。

"建设,我想问你个事。" 程志远开门见山。

"什么事?" 马建设看起来有些紧张。

"最近军区是不是有什么大的人事变动?"

马建设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说道: "志远,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建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

"确实有一些变动。听说军区最近在进行一次内部整顿,有几个师级干部被调查。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风声很紧。"

程志远心中一沉。

"那你听说过我父亲的消息吗?"

马建设脸色变了。 "志远,你父亲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什么事情?" 程志远急忙追问。

"我以为你知道呢。最近半年你父亲确实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了。上次师党委会,本来按惯例各师师长都要参加的,但你父亲没来。"

程志远感觉心脏狂跳。

"还有吗?"

"前段时间听说军区组织了一次重要会议,讨论去年演习中出现的问题。具体内容我不知道,但之后就有传言说某个师长要被问责。"

马建设看了程志远一眼,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志远,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你父亲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

程志远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从小到大,父亲在他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从军校毕业后,父亲更是他在军队中最大的靠山。 每当遇到困难,只要搬出父亲的名头,问题总能解决。

可现在,马建设告诉他,父亲可能遇到了麻烦。

"建设,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吗?"

马建设摇摇头。 "志远,这种事情我可不敢乱打听。你还是直接问你父亲吧。"

下午,程志远鼓起勇气给父亲单位打电话。

电话是父亲的参谋接的。

"喂,您好,我是程志远,想找程师长。"

"程师长最近在学习,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可以转达。"

"学习?什么学习?"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您有什么急事吗?"

程志远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支吾。

"没有急事,就是想问候一下。那请您转告我父亲,我过几天回家看他。"

"好的,我会转达的。"

挂了电话,程志远陷入更深的困惑。

父亲在"学习"? 什么学习需要连儿子的电话都不能接?

程志远开始回忆父亲春节回家时的表现。

那时候父亲确实有些异常。 平时回家,父亲总是精神饱满,会和母亲聊工作上的事情,会陪程志远下下象棋。

但今年春节,父亲显得很沉默。 整天愁眉不展的,连平时最爱的象棋都不下了。 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烟,一抽就是大半天。

当时程志远以为父亲是工作太累了,需要休息。 现在想来,父亲当时可能就已经出事了。

04

接下来的几天,程志远一直在暗中打听消息。

他发现,转业名单上确实有7个人,其中5个都是高级军官的子弟。 除了他、李干事、王参谋之外,还有团卫生队的赵医生(父亲是军区卫生部部长)、后勤科的孙科长(父亲是某师政委)。

这不可能是巧合。

程志远越想越觉得这背后有什么重大变故。

一天晚上,程志远正在宿舍里整理东西,政委钱德福突然来了。

"志远,在忙什么呢?" 钱德福的语气比平时温和很多。

"政委,您怎么来了?" 程志远赶紧起身。

"坐下说话。" 钱德福在桌边坐下,看了看程志远。

"志远,我知道你对转业的事情有想法,这很正常。但我希望你能理解组织的安排。"

"政委,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工作表现一直很好,为什么偏偏是我要转业?"

钱德福沉默了一会儿。

"志远,有些事情你现在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组织让你转业,一定有组织的考虑。"

"是不是和我父亲有关?" 程志远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了。

钱德福脸色微变。

"你为什么这么问?"

"政委,我不是傻子。转业名单上的人我都了解,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父亲都是高级军官。这不是巧合吧?"

钱德福长叹一声。

"志远,你父亲是个好军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有些事情...算了,你还是好好准备转业吧。相信我,这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

说完,钱德福起身要走。

"政委,您能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怎么了吗?"

钱德福在门口停下,背对着程志远说道: "志远,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你父亲是爱你的,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说完,钱德福就走了,留下程志远一个人在宿舍里发呆。

第二天,程志远决定去找严凯山,要求得到明确的答案。

但严凯山的秘书告诉他,团长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程志远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迷雾中,看不清方向。

这天下午,他在营部办公室处理工作,韩秋实又来了。

"营长,有个事情要向您汇报。"

"什么事?"

"师部通知,让我准备一下,可能要临时代理营长职务。"

程志远心中一沉。 组织已经开始安排后续工作了,看来转业的事情是定了。

"我知道了。" 程志远努力保持平静。

"营长,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韩秋实突然说道。

"什么问题?"

"您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转业吗?还是说,您其实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

程志远看了韩秋实一眼,发现他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同情。

"你什么意思?"

"营长,我听说...您父亲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转业对您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程志远腾地站起来。

"你从哪里听说的?"

"军队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在传,说去年的军事演习出了问题,有几个师长要被问责。"

韩秋实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击在程志远心上。

程志远这才意识到,可能不只是他不知道真相,整个军队都在传这件事。 而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05

当天晚上,程志远终于下定决心,决定请假回家一趟,亲自问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严凯山请假。 令他意外的是,严凯山已经从外地回来了。

"团长,我想请假回家一趟。"

严凯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回家干什么?"

"看看父母。"

严凯山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批准了他的假期。

"去吧,但要尽快回来。你的转业手续还没办完。"

程志远坐了一夜的火车,终于回到了家。

西南军区家属院,这是程志远从小长大的地方。 院子里绿树成荫,环境优美。 以前每次回到这里,程志远都有一种骄傲感。

但这一次,他的心情很沉重。

推开家门,母亲刘惠芳正在厨房忙碌。 看到程志远,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变得紧张起来。

"志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工作很忙吗?"

"妈,我请了假,回来看看你们。爸呢?"

"你爸在书房里。" 母亲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程志远走向书房,发现父亲正坐在桌前看书。

程振华今年52岁,身材高大,面容威严。 但程志远发现,父亲明显憔悴了很多。 原本挺拔的身躯都有些佝偻,头发也白了不少。

"爸。" 程志远轻声叫道。

程振华抬起头,看到儿子,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志远,怎么回来了?工作不忙吗?"

"我想家了,回来看看。" 程志远在父亲对面坐下。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 程志远仔细打量着父亲,发现他确实变化很大。 以前父亲在家总是精神饱满,现在却显得无精打采。

"爸,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年纪大了,容易累。" 程振华避开了儿子的目光。

"工作怎么样?"

程振华的手微微一颤。 "工作...工作都正常。你呢?在部队还好吧?"

程志远注意到父亲在回避关于工作的话题。

"爸,我有件事想告诉您。我可能要转业了。"

程振华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转业?为什么?"

"组织安排。"

"那...那就服从组织安排吧。转业也挺好的,在地方发展机会更多。"

程志远仔细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发现他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爸,您觉得我转业是对的吗?"

程振华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 "儿子,服从组织安排,这是军人的本分。不管是留在部队还是转业,都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程志远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父亲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三口围坐在桌旁。 以前每次程志远回家,家里都很热闹。 父亲会讲一些军队里的趣事,母亲会关心他的生活。

但这一次,气氛很压抑。 父亲话很少,母亲也显得心事重重。

"志远,多吃点菜。" 母亲不停地给他夹菜。

程志远注意到母亲的眼圈有些红,似乎刚哭过。

"妈,您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母亲勉强笑了笑。

饭后,程志远和父亲在院子里散步。 院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说话声。

"爸,我听说军区最近有一些人事变动?" 程志远试探性地问道。

程振华脚步微微一顿。 "人事变动很正常,军队经常调整。"

"那您的工作有变化吗?"

"暂时没有。" 程振华的回答很简短。

程志远感觉父亲在刻意回避什么。

晚上,程志远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有说话声。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听到父母在小声交谈。

"志远怎么突然回来了?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这是母亲的声音。

"应该不知道。可能就是想家了。" 父亲的声音很疲惫。

"那你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不用。让他安心转业吧,这样对他最好。"

程志远心中一震。 果然,父亲知道他要转业的事情! 而且,父亲口中的"实情"是什么?

06

第二天一早,程志远起床后,发现父亲已经不在家了。

"妈,爸去哪里了?"

"你爸去单位了。" 母亲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

"你爸最近工作比较忙,经常加班。"

程志远觉得不对劲。 以前父亲很少在周末去单位,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下午,程志远在家属院里遇到了邻居张婶儿。

张婶儿是个热心肠的人,在家属院里住了十几年,对大家的情况都很了解。

"志远,你回来了?" 张婶儿很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张婶儿好,我请假回来看看父母。"

"你爸最近身体怎么样?我看他很少出门了。"

程志远心中一动。 "您是说我爸很少出门?"

"是啊,以前你爸每天早上都会去院子里晨练,和几个老同志一起打太极拳。但最近几个月都没见他出来过。"

"那他平时都在家干什么?"

"就在家里看书吧。我有时候路过你们家窗户,看到他总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

张婶儿的话让程志远更加确信父亲确实出事了。

傍晚时分,程振华回来了。 程志远发现父亲的神情更加憔悴,眼中带着明显的疲惫。

晚饭时,程志远再次试探父亲。

"爸,我听说军区最近在进行一次大的整顿?"

程振华放下筷子,看了儿子一眼。 "志远,你从哪里听说的?"

"部队里大家都在传。"

程振华沉默了一会儿。 "军队确实在进行一些调整,这很正常。"

"那您有没有受到影响?"

"我能有什么影响?我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做事。"

但程志远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慌乱。

晚上,程志远偷偷进入父亲的书房。 他想找一些线索,证实自己的猜测。

书房里很整洁,书桌上放着一些军事理论书籍。 程志远翻开桌上的一本书,发现是《组织纪律学习材料》。

这本书明显是最近才买的,书页还很新。 而且书中有很多划线和注释,说明父亲最近一直在认真学习。

程志远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父亲要学习组织纪律? 难道真的是因为犯了什么错误?

他继续翻找,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份文件。 文件的标题是"关于加强组织纪律教育的通知"。

文件的内容让程志远心中一沉。 文件提到,某些干部在工作中出现了违纪违规行为,需要接受组织审查和教育。

虽然文件中没有具体提到父亲的名字,但程志远意识到,这份文件很可能与父亲的情况有关。

程志远把文件放回原处,心情非常沉重。

看来,父亲真的遇到麻烦了。 而严凯山说的"你爸早就完了",可能就是指这件事。

第二天,程志远决定提前返回部队。 他想尽快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走前,父亲送他到门口。

"志远,到了部队要好好工作。转业的事情,你要积极配合。"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程志远忍不住直接问道。

程振华看了儿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傻孩子,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前程。"

说完,程振华转身回了屋,留下程志远一个人站在门口。

07

回到部队后,程志远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发现三营的氛围已经有了变化。 战士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人同情,有人困惑,还有人窃窃私语。

韩秋实已经开始实际接手三营的工作,虽然还没有正式任命,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

程志远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接管自己的工作。

这天下午,程志远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个人物品,团政委钱德福来了。

"志远,在忙什么?"

"政委,我在整理一些东西。"

钱德福关上门,在程志远对面坐下。

"志远,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但我希望你能理解组织的安排。"

"政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父亲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钱德福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

"志远,你父亲是个好军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配合组织安排,好好准备转业。"

钱德福的话等于间接承认了程志远的猜测。

"政委,我转业是不是就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

"志远,不要想太多。转业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相信我。"

说完,钱德福起身离开了。

当天晚上,程志远在宿舍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严凯山的话、马建设的透露、钱德福的暗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父亲确实出事了。

但程志远还是不愿意相信。 在他心中,父亲一直是完美的,是他的榜样和骄傲。

程志远深夜潜入团长办公室,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曳。 他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文件柜,想要找到关于转业名单的机密文件。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程志远,你在干什么?"

严凯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程志远的手电筒瞬间熄灭,整个人僵在原地。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两人的轮廓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团长,我...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程志远的声音有些颤抖。

严凯山缓缓走向他,脸上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复杂。

他在距离程志远两米的地方停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

严凯山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程志远的耳中。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程志远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团长,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你父亲程振华,三个月前就被降职查办了,现在正在接受组织审查。"

"你还要拿他的名头来压我吗?" 严凯山的最后一句话如同重锤,彻底击垮了程志远内心最后的防线...

08

严凯山开了灯,办公室瞬间亮如白昼。

程志远还在文件柜前发呆,手中紧紧握着一份文件。 那是他刚刚找到的转业名单,上面确实有7个人的名字,包括他自己。

"坐下吧。" 严凯山指了指椅子,语气中的愤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程志远机械地坐下,整个人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团长,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真的被降职查办了?"

严凯山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志远,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

程志远紧张地等待着。

"1989年10月,军区组织了一次重要的军事作战计划会议。这次会议是为了总结去年军事演习中出现的问题,并制定今后的训练方针。"

严凯山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你父亲作为师长,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上,军区领导提出了一个新的作战方案,大部分与会人员都表示赞同。"

"但我父亲不赞同?" 程志远插嘴问道。

"是的。你父亲坚持认为这个方案有问题,在会上明确表达了反对意见。他认为这个方案过于冒进,在实际作战中可能会造成重大损失。"

程志远的心跳加速。 以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确实是个坚持原则的人,如果认为什么事情不对,一定会说出来。

"然后呢?"

"然后军区领导决定按照原方案进行一次大规模演习,用实践来检验方案的可行性。"

严凯山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

"演习的结果证明,你父亲的担心是多余的。新方案在演习中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大大提高了部队的作战效率。"

程志远的心往下沉。

"也就是说,我父亲判断错了?"

"是的。不仅判断错了,而且在演习总结会上,你父亲还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演习的成功只是偶然,实际作战中还是存在风险。"

严凯山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这就让军区领导很不高兴了。他们认为你父亲太固执,不善于接受新事物。特别是在军队精简的敏感时期,任何一个错误判断都可能被放大。"

程志远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

"所以我父亲就被降职了?"

"不仅仅是降职。军区成立了调查组,对你父亲的工作作风进行了全面调查。虽然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但就是这一次错误判断,成了你父亲的致命伤。"

严凯山深深地看了程志远一眼。

"志远,你要明白,在那个特殊时期,军队内部的任何不和谐声音都会被格外关注。你父亲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选择了最坏的时机。"

程志远想起了父亲春节回家时的异常表现。 原来那时候父亲就已经在接受调查了,但他还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心。

"那我的转业..."

"你的转业名单是你父亲亲自要求加上的。" 严凯山的话让程志远再次震惊。

"他亲自要求的?"

"是的。调查组找到你父亲谈话时,专门问到了对家属子女的处理意见。你父亲主动提出,希望让你转业,避免受到牵连。"

程志远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自己要转业,但却一直瞒着他。 不仅瞒着他,还要承受他的埋怨和不理解。

"志远,你父亲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你这样的儿子。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毁了你的前途。"

严凯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程志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他想起了父亲那句话:"服从组织安排,这是军人的本分。"

原来父亲不是在教育他,而是在告诉他做人的道理。 即使遇到挫折,也要勇敢面对,承担责任。

"团长,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他正在家中接受组织的调查和教育。虽然被降职了,但组织考虑到他多年来的贡献,没有给予更严厉的处分。"

严凯山熄灭了烟头。

"志远,我希望你能理解你父亲的苦心。他是个好军人,只是在那次会议上犯了一个错误。但这个错误,却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程志远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团长,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父爱。"

08

第二天一早,程志远就请假回家。

这一次,他的心情和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回家是带着疑虑和不安,这次回家是带着理解和心疼。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母亲刘惠芳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看到程志远,她显得很意外。

"志远,你怎么又回来了?"

"妈,我有事要和爸谈谈。"

刘惠芳看了儿子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和上次不同。

"你爸在书房里。志远,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程志远点点头。 "妈,我都知道了。"

刘惠芳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志远,你不要怪你爸。他也是为了你好。"

"妈,我不怪他。我只是心疼他。"

程志远走向书房,发现父亲还是坐在那里看书。 但这一次,程志远注意到父亲看的是《组织纪律学习材料》。

"爸。"

程振华抬起头,看到儿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志远,你怎么又回来了?部队里不忙吗?"

程志远在父亲面前坐下,直视着他的眼睛。

"爸,我都知道了。"

程振华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知道什么了?"

"关于您的事情,关于我转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程振华沉默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声。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严团长告诉我的。爸,您为什么要瞒着我?"

程振华放下手中的书,看了儿子很久。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失败'了。"

"爸,您没有失败。您只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

"坚持原则?" 程振华苦笑一声。 "如果我的判断是对的,那叫坚持原则。但我的判断是错的,那就叫固执己见。"

程志远心疼地看着父亲。

"爸,您能告诉我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程振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

"那是去年10月的事情。军区组织了一次重要会议,讨论新的作战方案。"

程振华的语气很平静,但程志远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

"新方案确实很先进,充分利用了现代军事技术。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哪里不妥?"

"过于依赖技术,忽略了人的因素。我认为在实际作战中,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

程振华站起身,走到窗前。

"但演习的结果证明我错了。新方案取得了巨大成功,大大提高了部队的作战效率。"

"那您为什么还要坚持自己的观点?"

程振华转过身,看着儿子。

"因为我是个军人。我有责任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这种想法可能是错误的。"

程志远被父亲的话深深感动了。

"爸,您这样做是对的。一个军人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和坚持。"

"但我的坚持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也给你带来了影响。" 程振华的眼中满是愧疚。

"爸,您为什么要让我转业?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程振华重新坐下,看着儿子。

"因为我不想让你受牵连。在军队里,一人出事,全家受影响。如果你继续留在部队,可能会影响你的前途。"

"但我可以和您一起承担啊。"

"傻孩子,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我不能因为我的错误,毁了你的一生。"

程振华的声音有些哽咽。

"志远,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不是那些军功,而是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发展,不要被我拖累。"

程志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父亲怀里哭了起来。

"爸,您没有拖累我。您是我永远的骄傲。"

父子俩抱头痛哭,多年来的隔阂和误解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

晚上,一家三口围坐在桌旁吃饭。 这一次的气氛和上次完全不同,虽然还有些沉重,但多了一份理解和温暖。

"志远,你打算怎么办?" 母亲关心地问道。

"听从组织安排,好好准备转业。"

程振华欣慰地点点头。

"这样就对了。转业未必是坏事,在地方也能发挥你的才能。"

"爸,您的情况还会有变化吗?"

程振华摇摇头。

"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变化。我需要接受组织的教育和改造,然后等待最终的处理结果。"

"会不会..." 程志远欲言又止。

"会不会什么?"

"会不会被开除军籍?"

程振华沉默了一会儿。

"有这种可能。但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爸,我相信组织会公正处理的。您为军队奉献了这么多年,组织不会忘记的。"

程振华摸了摸儿子的头。

"好孩子,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09

第二天,程志远准备返回部队。

临走前,父亲送他到门口。

"志远,到了部队要好好工作。转业的事情,你要积极配合。"

"爸,您放心,我会的。"

"还有,不要对严团长有什么看法。他是个好人,也是我的老部下。"

程志远一愣。

"严团长是您的老部下?"

程振华点点头。

"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严凯山是我手下的营长。那小子很有能力,也很有正义感。"

"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对你那么严厉?" 程振华笑了笑。 "因为他也是为了保护你。他比谁都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转业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程志远这才明白严凯山的良苦用心。

"爸,我会向严团长道歉的。"

"不用道歉,好好工作就行了。记住,严凯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回到部队后,程志远立即去找严凯山。

敲门进入办公室,严凯山正在处理文件。

"团长,我想和您谈谈。"

严凯山抬起头,看了程志远一眼。

"坐吧。"

"团长,我想先向您道歉。之前我的态度不好,请您原谅。"

严凯山摆摆手。

"不用道歉。你当时不知道真相,有那种反应很正常。"

"团长,我父亲告诉我,您是他的老部下?"

严凯山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是的。我和你父亲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深。"

"能告诉我具体情况吗?"

严凯山点了一支烟,陷入回忆。

"那是1979年的事情了。我当时是你父亲手下的营长,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

程志远仔细听着。

"在一次战斗中,我们营被敌人包围了。情况非常危险,随时可能全军覆没。"

严凯山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你父亲不顾个人安危,亲自带领一个加强连来救我们。"

"然后呢?"

"然后在突围过程中,你父亲为了掩护我们,自己身负重伤。如果不是他,我和我的战士们都回不来了。"

严凯山的眼中闪着泪光。

"从那时候起,我就把你父亲当作我的救命恩人。他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程志远被深深感动了。

"所以您一直在关照我?"

"不仅仅是关照。当我听说你父亲出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怎么保护你。"

严凯山弹了弹烟灰。

"你父亲找我商量转业的事情时,我们两个人商量了很久。最终决定,让你转业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继续留在部队,肯定会受到影响。不管你的能力多强,工作多努力,都会有人用有色眼镜看你。"

严凯山的话很现实,也很残酷。

"但如果你转业了,就完全不一样了。在地方上,没有人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

程志远明白了严凯山的用心。

"团长,您和我父亲真是为我考虑周全了。"

"志远,你父亲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军人。他这次出事,纯粹是时运不济。"

严凯山认真地看着程志远。

"我希望你能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父亲都是值得尊敬的。他的品格和精神,值得你学习一辈子。"

"团长,我会记住的。"

"还有,关于你的转业安排,我已经和省里联系过了。你会被安排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起点很高。"

程志远惊讶地看着严凯山。

"省政府办公厅?"

"是的。凭借你的学历和能力,在那里一定能有很好的发展。"

"团长,这样的安排会不会太..."

"不会。这是你应得的。你在部队的表现有目共睹,完全有资格去那里工作。"

严凯山站起身,走到程志远面前。

"志远,我希望你能在地方上干出一番事业来,为你父亲争光,也为我们军队争光。"

程志远激动地站起来,向严凯山敬了个军礼。

"团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和我父亲失望的。"

严凯山回了个军礼。

"好样的!这才是程振华的儿子!"

10

接下来的半个月,程志远开始认真准备转业手续。

他的心态已经完全转变了。 从最初的愤怒不解,到现在的积极配合,这个转变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韩秋实正式接任了三营营长的职务。 在交接仪式上,程志远对全营战士发表了告别讲话。

"同志们,今天我要和大家告别了。作为你们的老营长,我有很多话想说。"

训练场上,三营的一百多名战士整齐列队。 很多人的眼中都含着泪水。

"我在三营工作了八年,从一个青涩的排长,成长为今天的营长。这八年来,是你们陪伴着我成长,也是我和你们一起奋斗的八年。"

程志远的声音有些哽咽。

"虽然我要离开部队了,但我永远忘不了三营,忘不了在座的每一个同志。你们是最可爱的人,是最勇敢的战士。"

台下有战士开始抽泣。

"我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发扬三营的光荣传统,在新营长的带领下,取得更好的成绩。记住,我们是人民解放军,我们肩负着保卫祖国的神圣使命。"

程志远向全营战士敬了个军礼。

"同志们,再见了!"

"营长再见!" 全营战士齐声回应,声音在训练场上回荡。

仪式结束后,班长李大壮代表全营战士向程志远送了一份纪念品——一面锦旗,上面写着"人民的好营长"。

"营长,这是我们全营战士的一点心意。不管您走到哪里,我们都会记得您的好。"

程志远接过锦旗,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谢谢大家,谢谢同志们!"

当天晚上,三营的所有干部为程志远举行了送别宴会。 连韩秋实也来了,虽然两人之前有些矛盾,但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志远,虽然我们之前有些争执,但我一直很尊敬你。你是个好营长,也是个好同志。" 韩秋实举杯说道。

"秋实,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相信你会把三营带得更好。"

两人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

宴会进行得很热烈,大家都舍不得程志远离开。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离别总是要来的。

4月10日,程志远正式离开了部队。

严凯山亲自送他到火车站。

"志远,到了地方要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

"团长,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用谢我,这都是应该的。记住,你永远是我们团的好兵。"

火车开动了,程志远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部队营房。 那里有他八年的青春岁月,有他最珍贵的回忆。

虽然离别总是伤感的,但程志远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到达省城后,程志远直接去了省政府报到。

省政府办公厅的陈主任亲自接待了他。

"小程,欢迎你来我们办公厅工作。我听说你在部队的表现很优秀,希望你能在这里继续发挥才能。"

"陈主任,我会努力工作的。"

"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们这里的工作和部队不太一样,但我相信你能很快适应的。"

程志远被安排在办公厅秘书科工作,主要负责文件起草和会议组织。

虽然工作内容和部队不同,但程志远很快就适应了。 他工作认真负责,文字功底扎实,很快就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三个月后,程志远在省政府的工作已经得心应手。 他不仅完成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还主动承担了一些额外的任务。

"小程,你的工作很出色。" 陈主任在一次谈话中表扬了他。 "我听说你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难怪工作这么有条理。"

"谢谢陈主任的夸奖。"

"你继续努力,前途一定会很光明的。"

程志远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地方上干出一番事业来,为父亲争光,也为自己争气。

11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1993年。

程志远在省政府已经工作了三年,从一个普通的科员逐步提升为副科长。 他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前途一片光明。

这期间,程志远一直和家里保持联系。 父亲程振华的情况也有了变化。

1991年,经过一年多的调查和教育,组织最终对程振华做出了处理决定:降级使用,但保留军籍,继续在原单位工作。

这个结果比预期的要好很多。 程振华虽然失去了师长的职务,但没有被开除军籍,这在当时已经是很宽大的处理了。

程志远每次回家,都能感觉到父亲的精神状态在逐渐好转。 虽然职务降了,但程振华重新找到了工作的动力。

"爸,您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1993年春节,程志远回家过年时问道。

"挺好的。虽然职务降了,但工作内容差不多。我现在负责部队的训练工作,感觉很充实。"

程振华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最重要的是,我通过这次挫折,学到了很多东西。"

"学到了什么?"

"学会了倾听,学会了包容,学会了在坚持原则的同时,也要考虑大局。"

程振华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

"志远,你在省政府工作得怎么样?"

"很好。领导对我很信任,同事们也很支持。我已经提副科长了。"

"好样的!我就知道我儿子在哪里都能干出名堂来。"

程志远看着父亲高兴的样子,心中也很温暖。

这次挫折虽然给程家带来了痛苦,但也让他们一家人更加团结,更加珍惜彼此。

1995年春天,程志远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志远吗?我是严凯山。"

"严团长!您好!" 程志远很激动。

"现在应该叫严师长了。我刚刚被提升为师长。"

"恭喜恭喜!您真是太了不起了!"

"志远,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父亲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程志远心中一动。

"什么进展?"

"军区重新评价了1989年那次作战方案的问题。经过这几年的实践检验,发现你父亲当时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新方案虽然在演习中成功了,但在实际应用中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

程志远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那是不是说明我父亲当时是对的?"

"可以这么说。军区准备为你父亲平反,恢复他的名誉。"

"真的吗?"

"真的。而且,组织还准备给你父亲一个新的职务,算是对他的补偿。"

程志远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严师长,谢谢您!如果不是您一直关心我父亲的事情..."

"不用谢我。这是你父亲应得的。他是个好军人,时间证明了他的价值。"

一个月后,程振华正式恢复了师长职务,并且被调到军区司令部工作。

这个消息传出后,当年支持程振华的人都很高兴,而那些曾经批评过他的人也都佩服他的坚持。

程志远专门请假回家,参加了父亲的复职仪式。

看着父亲重新穿上师长军装,程志远的心中五味杂陈。

"爸,您终于证明了自己。"

"不是我证明了自己,是时间证明了真理。" 程振华很平静。

"志远,这次经历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做人要有原则,但也要有耐心。真理有时候需要时间来验证。"

"爸,我明白了。"

"还有,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希望。只要我们坚持做正确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得到认可的。"

1998年,程志远已经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副处长了。

这一年,严凯山被提升为军区副司令员,专程来省城看望程志远。

两人在一家茶楼见面,时隔多年再相聚,感慨万千。

"志远,你现在事业有成,家庭幸福,我真为你高兴。"

"严叔叔,如果当年没有您的帮助,就没有我今天的成就。"

程志远现在称严凯山为叔叔,关系更加亲近了。

"志远,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严凯山神秘地笑了笑。

"什么秘密?"

"当年让你转业,其实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你父亲和我都觉得,以你的能力,在地方上发展会比在军队更好。军队虽然光荣,但晋升空间有限。而在地方上,你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程志远恍然大悟。

"原来您们早就为我规划好了人生道路。"

"可以这么说。现在看来,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你在地方上的发展确实比在军队要好。"

严凯山举起茶杯。

"志远,让我们为你父亲的英明决策干杯!"

"干杯!"

2005年,程志远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

这一年,程振华正式退休。 在退休仪式上,军区领导对程振华给予了高度评价。

"程振华同志是一位优秀的军人,他的一生为军队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特别是他敢于坚持原则、实事求是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程志远参加了父亲的退休仪式。 看着父亲接受同事们的祝贺,他的心中充满了骄傲。

仪式结束后,程志远陪父亲在军区大院里散步。

"爸,您这一生有什么感悟吗?"

程振华想了想。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就不要后悔。"

"还有吗?"

"还有就是要相信时间的力量。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真理总会被认识的。"

程振华看了儿子一眼。

"志远,你现在的成就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为你骄傲。"

"爸,我的成就也有您的功劳。是您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

"我们父子俩,谁也不欠谁的。" 程振华笑了。

2010年,程志远已经是正厅级干部了。

这一年,严凯山从军区司令员的位置上退休。 在告别宴会上,程志远专门赶去参加。

"严叔叔,谢谢您这么多年来的关心和帮助。"

"志远,我要谢谢你。看到你有今天的成就,我比自己升官还高兴。"

严凯山拍了拍程志远的肩膀。

"你知道吗?当年让你转业,我和你父亲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现在看来,我们的选择是对的。"

"严叔叔,您和我父亲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志远,你现在事业有成,我和你父亲的心愿就达成了。"

严凯山举起酒杯。

"让我们为友谊干杯,为青春干杯!"

"干杯!"

2015年,程志远已经45岁了,担任省政府某厅厅长。

这一年春节,他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家看望父母。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其乐融融。

程志远的儿子程小明今年15岁,正在读高中。

"爷爷,听说您年轻时是个将军?"

程振华笑了笑。

"爷爷不是将军,只是个师长。"

"那也很厉害啊!爷爷,您能给我讲讲部队的故事吗?"

"好,爷爷给你讲讲爷爷年轻时的经历。"

程振华开始给孙子讲述自己的军旅生涯。

程志远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温暖。

这时,程志远的手机响了。 是严凯山打来的。

"志远,新年好!"

"严叔叔,新年好!您身体还好吧?"

"很好。志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你现在回想起来,对当年转业的事情还有什么想法吗?"

程志远想了想。

"严叔叔,我现在只有感激。如果当年没有转业,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

"那就好。志远,记住一句话:真正的强者不是永远不摔倒,而是摔倒后还能站起来,并且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好。"

"我会记住的,严叔叔。"

挂了电话,程志远看着正在给孙子讲故事的父亲,心中感慨万千。

25年过去了,当年的那场风波早已成为历史。 父亲的名誉得到了恢复,自己的事业也取得了成功。

更重要的是,这个家庭经受住了考验,变得更加坚强。

程志远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生没有永远的顺境,也没有永远的逆境。 重要的是在逆境中不放弃希望,在顺境中不忘记初心。

当年严凯山说的那句"你爸早就完了",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父亲不但没有"完",反而通过这次挫折变得更加坚强。

而自己的转业,表面上看是被迫的,实际上却成就了更好的人生。

程志远对着窗外的夜空默默许下心愿: 希望所有经历挫折的人都能像父亲一样,坚持到底,等来属于自己的春天。

这就是程志远的故事,一个关于坚持、关于选择、关于成长的故事。 它告诉我们,真正的成功不是永远不失败,而是在失败后还能重新站起来,并且帮助身边的人一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