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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后,我们这些老炮兵、老舵手、老机务总爱吹嘘当年的勇猛,直到那个曾被我们一致认为是“逃兵”的战友,带着一身伤疤出现在我们面前

发布日期:2025-10-24 08:35:16 点击次数:107

引子

酒桌上,杜衡手里的二锅头晃得厉害,他唾沫横飞地讲着当年开炮精准命中三百公里外靶标的传奇。

魏大鹏扯着嗓子大笑,不甘示弱地吹嘘自己如何在台风眼里稳住舰艇的舵。

姜磊则默默听着,时不时插一句关于机务维护的专业黑话,彰显着老兵的骄傲。

我们是老炮兵、老舵手、老机务。

我们总爱吹嘘当年的勇猛,仿佛退役生活就是一场永不落幕的英雄史诗。

但今晚,当酒瓶再次转动,气氛却凝固了。

因为包厢的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是我们所有人心中,那个不能提的“逃兵”。

他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狰狞的伤疤,像带着无法辩驳的判决书,站在了我们面前。

01

这是我们每年雷打不动的战友聚会,代号"老兵不死"。

地点永远是市中心那家叫"军魂"的烧烤店,老板也是我们退伍的班长。

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那些已经被酒精浸泡了无数遍的战斗故事。

我们彼此需要这些故事,它们是我们在平凡生活里,证明自己曾经燃烧过的唯一证据。

我是杜衡,当年是炮兵,手稳心细,号称"移动测距仪"。

魏大鹏,老舵手,脾气比海风还烈,嗓门能盖过舰艇的轰鸣。

姜磊,老机务,沉默寡言,但只要他摸过的飞机,飞起来就比别人快三分。

我们坐在一起,就是铁打的三角阵。

"老杜,你那三百公里的靶标故事,今年能不能换个新版本?"魏大鹏喝高了,脸上通红。

我笑着把酒杯放下,正要反驳。

"版本是老的,但热血是真的。"

"不像有些人,热血还没捂热就凉了。"

魏大鹏这句话一出口,气氛骤然一冷。

他这话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一个在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没人敢提的名字。

陆沉。

陆沉,当年是尖刀连的侦察兵,代号"幽灵"。

他身手最好,沉着冷静,是我们这群人里公认最有可能走上更高层的苗子。

可就在我们准备执行一次重要跨境任务的前夜,陆沉失踪了。

没有任何征兆,人就蒸发了。

他的个人物品都在宿舍,甚至连他的军装都叠得整整齐齐。

上面给出的定性是:畏战潜逃。

这个定性,像一根毒刺,扎在我们所有人的荣誉感上。

我们都是在泥潭里爬过,在枪林弹雨中走过的人。

我们能接受战死,能接受负伤,但绝不能接受"逃兵"。

从那以后,陆沉这个名字,就成了我们聚会上的禁忌词。

提起来,就像在说一个叛徒。

"行了,老魏,少说两句。"姜磊难得地开口,他皱着眉,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姜磊是唯一一个,在陆沉事件后,没有立刻将其钉死在耻辱柱上的人。

他总是说:"陆沉不是那种人,一定有原因。"

但我们都觉得姜磊是太念旧情了。

逃跑就是逃跑,哪有那么多原因。

"我就是不服气!"魏大鹏猛地将酒杯墩在桌上。

"他要是死在战场上,我每年给他多烧一炷香!"

"可他他妈的跑了!让我们整个连队都跟着背黑锅!这算什么英雄?"

魏大鹏的声音很大,引得隔壁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好了,都过去了。"

"来,喝酒,为了我们这些真英雄!"

我们举杯,酒精麻痹着神经,试图将这个不愉快的影子再次驱散。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开了。

02

开门的人,个子很高,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夹克。

他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

包厢里喧闹的氛围,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取代。

我们所有人,包括魏大鹏,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那张脸,我们太熟悉了。

虽然比记忆中沧桑了许多,颧骨更高,下巴蓄着短须,但那双眼睛,深邃而锐利,像是常年盯着地平线上的危险。

是陆沉。

他瘦了很多,夹克下的身形精悍得像一匹野狼。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和裸露在外的脖颈上,那些交错的、触目惊心的疤痕。

有些像是刀伤,有些像是烧伤,深浅不一,仿佛是用血肉织成的地图。

他不是穿着休闲服的退役老兵,他更像是一个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幽灵。

"你们…在聊我?"陆沉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烟火熏烤过的粗粝感。

魏大鹏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陆沉!"魏大鹏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确定。

他没想到,这个名字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

"你他妈还敢回来?"魏大鹏指着他,手都在颤抖。

陆沉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定格在魏大鹏身上。

他笑了,那笑容很淡,但却让人心底发寒。

那不是战友重逢的喜悦,而是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

"为什么不敢回来?"陆沉慢慢走进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沉重。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空酒杯,给自己倒满了白酒。

他仰头,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他都没看我们一眼,仿佛我们只是他背景墙上的壁画。

"你知不知道,当年你消失,给连里造成了多大的影响?"魏大鹏往前一步,胸口起伏。

"老子为你背了多少黑锅!多少荣誉被收回!就因为你这个‘逃兵’!"

"你跑了!"

魏大鹏几乎是用吼的。

陆沉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神像两把冰冷的匕首,直插魏大鹏的眼睛。

"我没跑。"陆沉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只是…失联了。"

"失联?"魏大鹏气得发抖。

"你他妈糊弄谁呢?你以为你现在带着一身疤回来,就能洗白自己了?"

"这些疤,是你在外面混黑帮,还是在哪个工地搬砖,不小心弄的?"

魏大鹏的话太伤人,但我们都理解他的愤怒。

当年,他们是最好的搭档,陆沉的失踪,对魏大鹏的打击最大。

姜磊默默地拉住了魏大鹏的胳膊,示意他冷静。

我看着陆沉,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一丝歉意或者悔恨。

但没有。

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死水,下面却涌动着巨大的暗流。

"老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陆沉将酒杯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不是逃兵。我只是被抛弃了。"

"被抛弃?"魏大鹏冷笑,"你以为你是电影主角吗?谁会抛弃你?"

陆沉没有回答,他只是从夹克内侧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他将纸条放在桌上,推到我的面前。

"杜衡,你以前心细,脑子转得快。"

"这张纸条上的地址,你抽时间去看看。"

"看完,你就知道,为什么我当年‘失踪’了。"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03

陆沉的出现和离开,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把我们震得七荤八素。

包厢里再次陷入沉寂。

魏大鹏气得直喘粗气,重新坐下,抓起酒瓶就猛灌了一口。

"神经病!他以为他是谁?讲个谜语就能把自己洗干净了?"

"我看他就是找个借口,想让我们可怜他!"

我没有理会魏大鹏的抱怨,我的目光被桌上的那张纸条吸引了。

纸条很旧,边缘有些磨损,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我伸出手,拿起了它。

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很偏僻,在城郊的老工业区附近。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字迹潦草,但透着一股子冷硬:

"过去的东西,总要有人捡起来。"

"老杜,你真要去看?"姜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他比我们都要冷静得多。

我抬头看了看姜磊,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他不是逃兵,他只是被抛弃了。"陆沉的话在我脑海里回响。

我捏紧了纸条。

一个真正的逃兵,会这样坦然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吗?

一个畏战潜逃的人,会带着一身伤疤回来,然后给我们一个线索,让我们自己去查证吗?

如果他想洗白,他完全可以编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但他没有。

他只是把一个地址扔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去判断。

"我要去看看。"我沉声说。

"为什么?"魏大鹏不解,"有什么好看的?他就是个骗子!"

"老魏,你别忘了。"我看着他,语气严肃。

"当年的任务,是我们连队成立以来,保密级别最高的。"

"陆沉失踪后,我们所有人都被隔离审查了将近一个月。"

"最后给出的结论,太简单,太粗暴了。"

"一个王牌侦察兵,突然人间蒸发,只用一句‘畏战潜逃’就盖棺定论?"

"你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

魏大鹏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当年的确是满腹疑问,只是愤怒和耻辱淹没了一切。

姜磊点点头:"老杜说得对。我当年就觉得不对劲。"

"陆沉走之前,我帮他维护过他的单兵通讯设备。"

"我发现他的通讯记录,在失踪前的一个小时,被彻底清空了。"

"这不是他自己能做到的,他没有那个权限。"

"只有上面的人,才能做到这种级别的清理。"

姜磊的话,像一把锥子,刺破了我们心中那层厚厚的麻木。

我们一直以来相信的"真相",或许只是别人想让我们相信的"谎言"。

"所以,他是被陷害的?"魏大鹏声音低了下去。

"我们不知道。"我说,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好。

"但我们得去查清楚。如果他是逃兵,我们唾弃他。如果他不是…"

"那我们欠他一个公道。"姜磊接上了我的话。

我们决定,明天就去那个地址看看。

04

第二天,我和姜磊借口有事,避开了魏大鹏,偷偷前往陆沉留下的地址。

地址在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位于城市废弃的钢铁厂区附近。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周围一片死寂。

按照纸条上的指示,我们找到了一栋废弃的仓库。

仓库的侧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姜磊是老机务,对锁具和安保系统有着天然的敏感。

他检查了一下门锁,眉头紧锁:"这锁很普通,但里面的门框结构,是军用级别的防撬设计。"

"而且,门缝里有微弱的电流波动,这是简易的报警装置。"

"看来他不是随便找个地方给我们玩侦探游戏。"我说。

姜磊从背包里掏出一套工具,熟练地屏蔽了报警器,然后轻巧地打开了门锁。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狭窄的楼梯,通往地下。

我们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空气越来越潮湿,也越来越冷。

地下室的空间并不大,但收拾得非常整洁。

这里更像是一个临时的情报中心,而不是一个人的居所。

墙上贴满了地图,地图上用红蓝两色的线条标注着各种信息。

红线标记着边境地带的几个关键城镇和通道,蓝线则标注着一些国内公司的物流路径。

在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简易的行军床,旁边是一台军用级别的加密电脑。

陆沉,显然不是在过普通人的退役生活。

"这…他在调查什么?"我走到桌前,拿起一本摊开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记录着大量的数字代码,以及一些人名和代号。

我虽然看不懂全部内容,但能感觉到这些信息的敏感性。

姜磊则走到了电脑前,他检查了电脑的系统,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老杜,这台电脑的防火墙和加密系统,比我们当年连队里的还要高级。"

"他不是在玩,他是在执行任务。"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被墙角的一个木箱吸引了。

木箱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

我走过去,掀开了箱子的盖子。

里面不是武器,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

是陆沉当年的一些私人物品:几张发黄的集体照,一个已经褪色的军衔,还有一本薄薄的日记本。

我拿起日记本,翻开。

前几页记录的都是一些日常训练和生活琐事,但在接近中段的位置,笔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日期是陆沉失踪前三天。

我的心猛地一沉。

"幽灵计划",这是当年我们连队里传说中的一个特殊侦察项目,据说只挑选最顶尖的尖刀连成员。

我们一直以为那只是个都市传说。

陆沉,他真的被选中了。

"老杜,你看这个!"姜磊突然叫道,他指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陆沉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进行一次秘密交接。

而照片的右上角,则赫然是当年负责陆沉那次任务的高层指挥官——陈副司令。

陈副司令,当年就是他,亲自给陆沉定性为"畏战潜逃"!

更关键的是,照片的背景是一处境外的赌场,而那个与陆沉交接的陌生男人,正是我们在情报中看到的一个边境犯罪集团的核心成员!

陆沉不是逃兵,他是卧底!

他潜伏在最危险的敌人身边!

但为什么,指挥官要将他定性为逃兵?

我继续翻看日记本,找到了最关键的一页。

日记本上的文字,笔力透纸,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陆沉当年不是逃跑,而是为了活命,为了保住情报,被迫切断一切联系,在境外开始了亡命生涯!

他成了被自己人抛弃的"孤魂"!

我和姜磊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愤怒。

我们这群自诩"英雄"的人,竟然嘲笑了真正的英雄整整五年!

就在这时,姜磊指着电脑屏幕上另外一张照片。

"老杜,你看这个。"

照片上的人,是陆沉和另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

那个男人,皮肤黝黑,笑容灿烂。

"这是谁?"我问。

"这是…这是影子。"姜磊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年跟我一起搞机务的,代号‘影子’,他比我早一年退伍,据说去了一个保密部门。我一直以为他去了研究所。"

照片上的"影子",正站在陆沉的身边,两人并肩而立,背景是那处境外的赌场。

姜磊点开照片的详情。

照片拍摄时间,是在陆沉"失踪"的两天后。

而照片下面,有一行被红笔圈注的小字:

"影子"已牺牲,死因:殉职。

但其死亡时间与陆沉失踪时间高度吻合,且死亡地点并非在任务区域。

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陆沉的失踪,与"影子"的牺牲,以及陈副司令的背叛,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陆沉不仅仅是被抛弃,他还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唯一幸存者!

05

我和姜磊呆立在原地,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

当年那场任务,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黑暗得多。

它不是一场单纯的跨境缉毒行动,而是一场内部腐败与外部势力勾结的阴谋。

陆沉,正是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我们得告诉老魏。"姜磊的声音很低,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当年对陆沉的误解最深,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点点头,正准备将这些证据收集起来。

突然,地下室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熄灭了。

"停电了?"我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对,这是被人为切断的。"姜磊迅速进入戒备状态。

我们意识到,这个地下室并非只有我们知道。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们不该来这里。"

我和姜磊猛地转身。

借着从地窖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我们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陆沉。

他穿着那件军绿色夹克,手里握着一把手电筒,光束直射我们的眼睛。

"你一直在这里?"我问。

"我一直在等。"陆沉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古井无波。

"等一个能相信我的人。"

"我们相信你。"我说,语气坚定。

"我们错了,陆沉。我们不该相信上面的定论。"

陆沉沉默了一会儿,手电筒的光束向下移动,照亮了他脚下的地面。

"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

"但你们的出现,暴露了我的位置。"

他走到桌前,迅速地将电脑主机上的硬盘拔了下来,动作干净利落。

"陆沉,到底发生了什么?"姜磊急切地问,"‘影子’的牺牲,是不是跟你有关?"

陆沉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手电筒的光再次照亮了他伤痕累累的脸。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们一起深入边境,一起找到了那个贩毒集团的内部信息。"

"我们发现,那个集团的背后,有我们自己人的支持。"

"陈副司令,他收了对方的钱,为他们提供保护和情报。"

"‘影子’发现了这个秘密,他试图将情报传回,但被陈副司令的人截获了。"

陆沉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克制,但每一个字都像子弹一样射向我们。

"那次任务,根本不是什么缉毒,是陈副司令设下的一个局,目的是为了除掉‘影子’,顺便让我在境外自生自灭,永绝后患。"

"‘影子’被杀后,陈副司令将罪名推到了我的身上,说我出卖了战友,畏战潜逃。"

"他把所有的档案都清理了,只有这些,是我冒死带回来的备份。"陆沉指了指手里的硬盘。

我和姜磊感到一阵眩晕。

我们曾经敬仰的指挥官,竟然是一个为了利益出卖战友的败类!

"所以,你回来,是为了复仇?"我问。

陆沉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看着我们,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回来,是为了洗清我的耻辱,也是为了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陈副司令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但他在军方的势力根深蒂固,你们应该知道,要动他有多难。"

"我一个人,可以像幽灵一样行动,但如果牵扯到你们,你们的退役生活,甚至性命,都会有危险。"

"你们现在可以离开,就当没见过我。"

姜磊往前走了一步,坚定地说:"我们是战友。"

"当年我们对不起你,现在,我们要做点什么。"

"老魏那边,我来解释。杜衡的炮兵经验,我的机务技术,我们也许帮不上你的正面战斗,但我们可以给你提供火力支援和后勤保障。"

陆沉看着我们,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动摇。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他将手里的硬盘递给了我。

"好。"

"既然你们要参与进来,那就要做好准备。"

"这不是演习,没有支援,没有退路。"

"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以及潜伏在内部的,最恶毒的敌人。"

"我们必须赢。"

06

陆沉将手里的硬盘交给我,那沉甸甸的重量,像是压上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这个硬盘里,有我五年来的所有卧底记录。"

"包括陈副司令与境外犯罪集团‘黑水’交易的全部证据,以及他利用职权,为‘黑水’提供边境通道信息的详细记录。"

陆沉打开了手电筒,照亮了桌面上的一张地图。

那是边境线的一处山脉,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三个点。

"这三个点,是‘黑水’的主要物资运输通道,也是陈副司令当年出卖给他们的。"

"一旦他们察觉到风声,这些通道就会被立刻启用,所有的证据和人员都会转移。"

"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问:"既然你已经掌握了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上报?"

陆沉苦笑了一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觉得,我一个被定性为‘逃兵’的人,带着一份来历不明的硬盘,去控告一个位高权重的副司令,有几分胜算?"

"更何况,陈副司令在军方内部,有着一张巨大的关系网。我一旦行动,他会第一时间知道,然后,我甚至来不及走出大门,就会被以‘叛国罪’的名义当场击毙。"

他必须用最直接、最有力的方式,让真相曝光,让陈副司令无从辩驳。

"我们不能走官方渠道。"陆沉说,"我们只能通过‘黑水’这条线。"

"‘黑水’集团,是陈副司令的命脉。我们必须切断它。"

陆沉开始向我们展示他的五年计划。

"我失踪的这五年,一直在‘黑水’内部潜伏,从最底层的马仔做起,到后来成为他们的核心技术人员。"

"我利用我的侦察技能,获取了他们所有的通讯密码、物流时间,甚至他们的核心武器库位置。"

姜磊听得目瞪口呆:"你做了黑水集团的技术人员?他们没发现你的身份?"

"我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被生活所迫,但拥有高超技术的人。"陆沉淡淡地说。

"我身上的这些伤疤,不是演戏。"

他抬起手臂,露出一条狰狞的伤口。

"这是在一次火拼中,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我硬扛下来的一刀。"

"他们相信,一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不会是卧底。"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巨大的敬意。

这不是所谓的"逃兵",这是一个将自己投入地狱,只为寻找真相的战士。

"陆沉,你的计划是什么?"我沉声问道。

"复仇,只是次要目的。"陆沉眼神坚定。

"我的首要目标,是拿到‘黑水’集团的账本。"

"这份账本,才是将陈副司令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证。"

"账本现在被存放在‘黑水’位于边境线的一处秘密基地,代号‘毒蝎巢穴’。"

"我的计划,是利用我们三人的专业技能,进行一次精确打击。"

陆沉看着我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杜衡,你的炮兵经验,对距离和弹道的精准把控是独一无二的。"

"姜磊,你的机务技术,可以帮助我们切断‘毒蝎巢穴’的通讯和电力系统。"

"而我,我会负责渗透,找到账本,并为你们提供撤离路线。"

"但我们没有武器。"我提醒他。

陆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黑水’集团,就是我们最好的武器库。"

"我手里有一张他们武器库的分布图,以及一套解除电子锁的密码。我们可以借用他们的火力。"

"三天后,‘黑水’集团将进行一次重要的物资交接,届时,‘毒蝎巢穴’的防卫力量会有所削弱。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就在我们讨论计划的时候,仓库的门再次被人打开。

这次,进来的是魏大鹏。

他满脸怒火,手里拎着一瓶酒。

"杜衡!姜磊!你们两个瞒着我干什么?"

"你们真信那个逃兵的话?"

魏大鹏看到陆沉,眼中的怒火瞬间变成了滔天的怨气。

"陆沉!你还真敢在这里!老子今天就要问清楚,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跑!"

魏大鹏冲上前,一把揪住了陆沉的衣领。

陆沉没有反抗,任由他抓着。

"老魏,放手!"我赶紧拉他。

"我不放!"魏大鹏红着眼,"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老子跟你拼了!"

陆沉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老魏,你还记得‘影子’吗?"陆沉沙哑地问。

魏大鹏愣住了,他当然记得"影子",那是他们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

"他牺牲了,对外说的是殉职。但他是被陈副司令的人害死的。"

陆沉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穿了魏大鹏的心脏。

"你以为我跑了?我是在‘影子’死后,不得不切断一切联系,深入敌人内部,为他报仇,为自己洗冤。"

"你看看我的伤疤,老魏。"陆沉指着自己的脸。

"这不是逃兵的标记,这是卧底的勋章。"

我赶紧将那本陆沉的日记本递给魏大鹏。

魏大鹏接过日记本,翻开,当他看到"幽灵计划"、"陈副司令"、"出卖"这些字眼时,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他读完了日记,又听完了我和姜磊的叙述。

他慢慢松开了揪着陆沉衣领的手,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我们误会你了。"魏大鹏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悔恨。

他看着陆沉身上的伤疤,眼神从愤怒,变成了心疼和羞愧。

"陆沉,我错了,我他妈是个混蛋!"

魏大鹏猛地一拳砸在了墙上,鲜血顺着指关节流了下来。

"那帮畜生!他们竟然出卖了自己的战友!"

陆沉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魏大鹏的肩膀。

"老魏,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我们是兄弟,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你还是那个开舰艇最稳的老舵手吗?"陆沉问。

魏大鹏抬起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了斗志。

"是!你告诉我,去哪里,我给你开路!"

"我们不只是要洗清你的冤屈,我们更要让那些败类知道,军魂不容亵渎!"魏大鹏斩钉截铁地说。

至此,我们三人,加上陆沉,四人小队正式集结。

目标:边境,"毒蝎巢穴"。

07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四个人在这个地下室里,展开了紧张的部署。

姜磊利用他老机务的专业知识,对陆沉提供的"黑水"通讯系统进行了全面的分析。

"‘毒蝎巢穴’的安保系统非常完善,他们的通讯采用的是老式的模拟信号加密,很难在外部进行破解。"姜磊在电脑前忙碌着。

"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漏洞。"

"在他们的电力系统里,有一处备用的太阳能转换器,是三年前安装的,我查过设计图,那个转换器有一个后门,是给维修人员留下的。"

"如果能通过这个后门,我们可以瞬间切断他们的电力,并制造一次短时间的电磁脉冲,干扰他们的通讯。"

"但你必须靠近那个转换器。"陆沉看着地图。

转换器位于"毒蝎巢穴"的东侧围墙外,距离岗哨只有五十米。

"我可以。我以前经常爬高塔维护天线,五十米距离,我能像壁虎一样贴着墙过去。"姜磊眼神坚定。

杜衡的任务是火力支援。

"老杜,‘黑水’的武器库在基地西侧。"陆沉指着地图。

"你负责潜入武器库,找到迫击炮和足够的弹药。在我和姜磊行动时,你要在制高点,提供精确的掩护火力。"

我深吸一口气,当年我是炮兵,但操作迫击炮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没问题,我的手艺没丢。"我说。

"老魏,你的任务最重要。"陆沉看着魏大鹏。

"‘毒蝎巢穴’位于山脉腹地,唯一的出入通道,是一条蜿蜒的山路。"

"你的任务,是利用你的驾驶技术,在那条山路的几个关键点,放置我提供的干扰装置。"

"一旦我们行动开始,你就引爆干扰装置,制造山体滑坡的假象,彻底封锁山路,切断他们的增援。"

魏大鹏点点头:"我是老舵手,最擅长在险境中稳住航向。山路交给我。"

陆沉将行动的代号命名为——"清算"。

"记住,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陆沉严肃地说。

"两个小时内,我必须拿到账本,你们必须安全撤离。"

"如果我没有按时出现,你们不要等我,立刻撤退,将所有证据交给最可靠的人。"

"我们不会抛弃你。"魏大鹏沉声说。

"这是命令。"陆沉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们不能再输了。‘影子’的牺牲,不能白费。"

第三天深夜,我们整装待发。

陆沉换上了一套黑色的战术服,脸上涂着油彩,眼神冰冷而坚决。

他不再是我们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战友,他更像是一个为了复仇而生的幽灵。

在出发前,魏大鹏拍了拍陆沉的肩膀。

"陆沉,对不起。"

"等我们成功了,我请你喝最好的酒,咱们把这五年的酒,一次性补回来。"

陆沉笑了,那是五年来,我们见过的最温暖的笑容。

"好。"

08

"清算"行动,开始了。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我们四人分头行动,朝着边境线进发。

我驾驶着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载着姜磊,前往"毒蝎巢穴"附近。

"老杜,记住,精准是你的生命线。"姜磊在路上不厌其烦地提醒我。

"我知道。"我握紧方向盘。

在军方,炮兵讲究的是"大范围覆盖",但这次,我必须做到"点对点清除"。

姜磊在离"毒蝎巢穴"两公里处下了车。

他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里面是他自制的电磁干扰设备。

"我会在半小时内切断他们的电源和通讯。"姜磊说,"等我信号。"

我看着姜磊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充满了紧张。

我继续向前推进,绕到基地西侧,那是"黑水"的武器库所在地。

陆沉的情报非常精准。

武器库是一个伪装成废弃采石场的洞穴。

我利用夜视镜,观察到门口只有两名巡逻人员。

陆沉提供的电子锁密码,需要在五分钟内输入完毕。

我迅速潜入,像一条蛇一样贴着地面移动。

在解决掉两名巡逻人员后,我来到电子锁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滴——密码正确。

我推开厚重的金属门,一股硝烟味扑面而来。

武器库里琳琅满目,各种轻重武器堆积如山。

我没有贪心,直奔迫击炮区域。

我找到了一架82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并迅速组装。

我的身体仿佛重新回到了军营,肌肉记忆清晰地指引着我完成每一个动作。

找好制高点,架设炮架,调整角度,装填弹药。

我抬头望向夜空,等待着姜磊的信号。

与此同时,魏大鹏正在山路上进行着他的"封路"行动。

他驾驶着一辆重型卡车,在山路最狭窄的三个点位,放置了陆沉给的干扰装置。

这些装置并非炸药,而是高频震荡器,能引发小范围的山体共振,造成山体滑坡。

"老舵手,该你稳住航向了。"魏大鹏低声对自己说。

他设定好时间,迅速撤离。

半个小时后,姜磊的信号来了。

基地东侧的转换器冒出一股黑烟,紧接着,"毒蝎巢穴"的所有灯光瞬间熄灭。

基地陷入一片黑暗。

"成功了!"姜磊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

"电力和通讯全部中断,他们现在是瞎子和聋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沉从基地南侧的通风管道潜入。

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避开了黑暗中摸索的守卫。

他的目标是基地的指挥中心,账本就在那里。

09

"砰!"

我发射了第一颗照明弹。

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毒蝎巢穴"。

守卫们被突然的亮光晃得措手不及。

"行动开始!"陆沉的声音传来。

我迅速调整炮口,瞄准指挥中心附近的一座瞭望塔。

这是陆沉事先标记好的目标,瞭望塔上有一名狙击手,必须第一时间清除。

"坐标:32.1,118.5!"我报出坐标。

"嘭!"

炮弹拖着啸声飞出,精准地命中了瞭望塔的基座。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瞭望塔轰然倒塌。

"老杜,你的手艺一点没丢!"陆沉的声音带着兴奋。

我继续提供火力压制。

我的任务不是摧毁整个基地,而是为陆沉提供一条安全的渗透路线。

我的每一颗炮弹,都精准地落在了陆沉前进路线上的火力点附近。

陆沉像幽灵一样在黑暗中穿梭。

他利用地形和障碍物,避开了大部分的火力。

他冲进了指挥中心,这里一片混乱。

"找到账本了吗?"我紧张地问。

"找到了!"陆沉的声音带着激动,"但这里有两个人,他们是陈副司令的亲信!"

"他们在销毁证据!"

指挥中心内,两名穿着西装的男子,正试图用汽油焚烧一个保险柜里的文件。

陆沉迅速冲上前,一脚踢翻了汽油桶。

激烈的搏斗开始。

陆沉以一敌二,他五年来的亡命生涯,让他拥有了比当年更可怕的战斗力。

他没有使用枪械,因为他知道,枪声会引来更多的增援。

他利用格斗技巧,迅速制服了其中一人,然后将他作为人肉盾牌,挡住了另一个人的偷袭。

就在他即将拿到账本时,指挥中心的门被撞开了。

"黑水"集团的头目,一个代号叫"蝰蛇"的男人,带着四名精锐守卫冲了进来。

"陆沉!我就知道是你!"蝰蛇狞笑着。

"你这个叛徒!当年就该把你丢进湄公河喂鱼!"

陆沉知道,这是真正的生死战了。

他没有退缩,将手中的人质推向蝰蛇,然后迅速摸出藏在腰间的匕首。

就在这时,魏大鹏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

"老杜!我的干扰装置启动了!"

"轰隆隆!"

山路上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山体滑坡开始,彻底封锁了"毒蝎巢穴"的出入通道。

"增援被切断了!"魏大鹏喊道,"你们要快!"

我深知这是最后的时刻了。

我调整炮口,对准指挥中心的大门。

"陆沉,趴下!"我怒吼一声。

陆沉听到了我的声音,他知道我的意图。

他没有犹豫,一个翻滚躲到了桌子后面。

"嘭!"

我发射了一颗震撼弹。

炮弹在指挥中心门口炸开,巨大的冲击波和声浪,瞬间将蝰蛇和他的守卫们震得东倒西歪。

陆沉抓住机会,冲向保险柜。

他撕开了被汽油浸湿的文件,里面是一本厚厚的账本。

账本上的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陈副司令的罪恶。

"拿到账本了!"陆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姜磊,撤离!"我大喊。

姜磊迅速跑到东侧围墙,他启动了他自制的电磁脉冲发生器。

强大的电磁波瞬间扫过基地。

剩下的守卫们手里的通讯设备全部报废,他们彻底失去了组织。

"老杜,我来接应你!"魏大鹏驾驶着那辆改装的越野车,朝着我所在的武器库方向冲来。

我迅速拆解迫击炮,扔进了后座。

10

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飞驰。

我们成功了。

四个曾经被生活磨平棱角的老兵,在这一夜,重新找回了他们的战魂。

我们带着账本和陆沉,成功逃离了"毒蝎巢穴"。

在安全地带,我们停下了车。

姜磊负责将账本的内容进行加密备份。

魏大鹏则兴奋地捶着方向盘:"陆沉!我们赢了!我们他妈的赢了!"

陆沉靠在车座上,脸色苍白,但他身上的伤口,此刻却仿佛闪耀着光芒。

"这只是第一步。"陆沉的声音很虚弱。

"陈副司令,他会知道的。他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不能给他反扑的机会。"我说。

我拿起陆沉的硬盘,以及姜磊备份好的账本数据。

"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联系我们信得过的老首长。"

"让真相,以最快速度,公之于众。"

我们连夜赶回城市,找到了一位当年对陆沉事件心存疑虑的老首长。

当老首长看到陆沉一身的伤疤,看到账本上详细记录的,陈副司令与"黑水"集团的交易记录时,他气得浑身颤抖。

"混账!简直是军人的耻辱!"老首长拍着桌子怒吼。

有了确凿的证据,事情的进展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得多。

陈副司令很快被控制,他试图销毁证据,但陆沉的硬盘和账本,已经彻底将他钉死。

媒体没有报道这场秘密的"清算"行动,但官方内部的通报,却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切。

陆沉的"畏战潜逃"定性被撤销。

他被追授了极高的荣誉,但陆沉拒绝了所有的表彰和奖金。

他只是要求官方为"影子"正名。

"影子"的档案被重新修正,他被追认为烈士。

陆沉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以一个英雄的身份,重新生活。

在为"影子"扫墓的那天,我们四个人都去了。

我们带去了最好的酒。

魏大鹏将酒洒在墓碑前,泪流满面。

"兄弟,我们当年误会你了。"

"我们这些在阳光下吹嘘自己勇猛的老兵,却嘲笑了一个在黑暗中独自战斗的英雄。"

陆沉站在墓碑前,沉默了很久。

他转过身,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释然。

"我们都是军人。"陆沉说。

"军人的职责,不是为了荣誉,而是为了信仰。"

"我很高兴,我们最终还是站在了一起。"

"这一次,我们没有被任何人抛弃。"

夕阳西下,我们四人并肩站立。

我们这些老炮兵、老舵手、老机务,还有这个曾经的"逃兵"。

我们不再需要酒桌上的吹嘘来证明自己。

因为我们知道,真正的勇猛,不是展现在人前的功勋,而是面对黑暗时,依然选择孤独前行的决心。

陆沉身上的伤疤,才是真正的英雄勋章。

它告诉我们,有些战斗,注定要独自完成,有些荣耀,注定要被时间洗净,才能显现它原本的价值。

我们都回来了。

我们都赢了。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